天天天天无

“我想活着。”
“亦愿用余生爱得热烈。”
“why the time cannot....”

●摸了超级多果果↑↑↑上课不务正业
○对费奥多尔的了解=完全不了解,语气和行为的认知来自两个欠我联戏的陀。
●小学生文笔,行文粗糙,灵感来源于拟剧论,剧情简单浅显,毫无新意和被记住的价值,看完就合上忘了它吧。
○陀思和果果,一个是西伯利亚高原上不化的冻土,一个是乌克兰漫长冬季的雪,都是我不曾见过、亦未曾经历过的事物。
●要是能看出来借骨填肉的部分,以及表象下面的真实,可是有奖励的哟♪哎呀我都已经说出来了(捂嘴)因此!!!
○             OOC严重!注意规避!




        天快黑了。
        果戈里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假装没听到肚子委屈的叫嚷。他已经两天没吃到像样的食物,因为他偷不到东西,今天,他依然毫无所获。
        风穿街而来,故意把秋尽冬未起的寒凉覆在他那破破烂烂的斗篷上,一股子馊味就散出来,激得风作乱,从衣服开口和破洞里进进出出,掠走他温度。
        控制不住打颤,果戈里明白,他必须那样做,否则不是饿死,就是被打死,好心的上辈不知所踪没人匀他收获,那个人不会再给他机会。他盯准了一个目标——一个刚从面包店走出来的女人,她的衣着显明生活温足,她双手抱着装满面包的油纸袋——他看见她把找回来的钱放在大衣口袋里。
         是时候了。果戈里把手伸进斗篷内侧,他摸到几张皱皱的纸和带着体温的硬币,他张开手掌攥住它们,把它们镊在拳头里,得手了——一种源自道德的自我谴责像匕首一样刺入心脏——今晚可以吃到黑面包,哪怕只有一小块……唾液已经在幻想的刺激下大量分泌——他咽下口水,收回手……
        被抓住了!
        “小偷!”女人大声呵斥,猛地回头……她身后空无一人,只有远处一脸惊诧地看着她、那个早就被她注意到的脏孩子果戈里。周遭的人投以好奇的目光,但他们也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女人皱着眉,慢慢地把自己在口袋里抓到的东西拿出来——是一只小手!而手臂末端还在口袋里!
       “啊!”女人尖叫,触电一样丢掉了那只手,而手在她松手的瞬间就缩回口袋,这更加剧了女人的歇斯底里,她脱下大衣丢得远远——但是手已经消失不见。
        果戈里松了口气,看没有人注意他,才把手里的零钱在斗篷的遮掩下塞进裤兜。一块铜色的黯淡钱币从指缝滑落,敲击在灰色砖石地上,当当当,清脆悦耳,咕噜咕噜——一路滚到女人脚下,啪,正面朝上。
        现在好了,人赃俱获。
       “就是他,就是他偷了我的钱!”简直能撕裂天幕的刺耳尖叫从女人的喉咙里迸发,她失去仪态,或者说本来就没有那种东西,现在她完全就是拆穿偷儿把戏得意洋洋却又恼羞成怒的泼妇,“我早就知道,肯定是他!”
        果戈里没有跑掉,他没有力气跑,却也来不及用斗篷传送,就被一个魁梧的有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扯掉了斗篷,离开了果戈里的斗篷就只是块破布,还是块散发着酸臭馊味的破布,也亏那个男人上下摸遍没发现戏法机关,凑鼻子上去用力闻了闻——斗篷立即被撕成了碎片,果戈里也和斗篷一样,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揍,每个兜都被翻出来,包括钱在内的所有东西都被拿走——


        深夜的垃圾场,和白天没有什么两样,硬要说不同……大概就是没有灼热的日光加速残羹剩饭和尸体的腐烂,在这里住久了,还可以假装夜晚的空气比白日清新。
        一只老鼠窜上了垃圾山,抽动着长长胡须的鼻子,扭动着头部。它发现了一大块新鲜的肉,而且还有适宜入口的温度。终于,老鼠确认没有危险,吱吱两声呼唤它的同伴,跳上那块肉,低头用力地咬了一口——肉动起来,发出难过的声音——老鼠吓得吱吱乱叫,飞也似地迅速远离,躲在安全的角落,不甘心地偷偷观察。
        果戈里被疼醒了。醒来的契机是疼痛,醒来后刺入大脑的第一感觉还是疼痛,全身上下,骨骼、肌肉、内脏…连发出呜咽咽喉都火辣辣地疼。他努力睁眼,只有右眼模模糊糊能看清东西,左眼已经肿得濒临报废。他努力不去感受疼痛,可是肚子又咕咕囔囔起来。究竟是饥饿还是疼痛呢,睡过去吧,手指和脚趾都没有反应,睡过去吧,就这样不再醒来……与其忍痛爬回去再被打一顿,不如死在这里——
       “您依旧要这样下去吗?”紫色眼睛的少年俯身看着死狗一样的他,因为不满而用着生疏的敬语。
       “……那样是不对的。”果戈里从喉咙挤出压盖过苍蝇嗡鸣的呢喃,他晃动颈骨,终于让勉强称之为完好的右眼看到了友人,即使他几乎不能辨认出那个身影是不是属于每次只出现在这种时候的「友人」,“我不能那样做,您看……所以我就要死了……您清楚吗?您能理解吗?”他回以敬语,和质问,等友人把和内心完全一样的答案说出口。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任何人都理解……人是没有道德的,因此他们无所不为,甚至可以吃人肉。”紫眼睛里闪烁着悲悯,和某种浓郁的感情,“偷不到东西,他没有继续养您的必要,您也许会被他卖给走私器官的贩子,下一次我就能在下水道见到您被掏空了内脏的干瘪尸体。”他叹了口气,用脚尖踹了踹果戈里,换回更加亲昵和一直以来的用语,“我把外套借你,你该回去了。”
        果戈里觉得自己就连呼吸都已经是用尽全力,哪里还站的起来?但是他站起来了,接过友人的外套,披在身上……
        回到,不能称之为家的地方。


        果戈里走上门前阶,他没有敲门。静默十三秒后,他用外套把自己传送到窗子下面。
       “……还没回来?”
       “估计是偷不到钱不敢回来,白养这兔崽子,等他回来我打断他的腿,麻药也不用上了,你们直接剖就是,我给堵上嘴按好。”
       “难得配型上,还是稳一点,别弄坏了。”
       “是是是,您说的是……这个好了吗?”
       “拿去丢了,动作迅速点。”


        果戈里回到垃圾场,友人咬着拇指指甲等在那里。
       “你是怎么知道的?”果戈里问他。
        友人眨了眨他紫水晶一样的眼睛,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厚毡帽下的脑袋,“猜的。”
       “那么你猜对了,但是没有奖励。”果戈里把外套脱下抛回友人怀里。“费奥多尔,”他喊他的名字,“我该怎么做?”
      “你什么都不用做。”


        他们一起回到那个地方,有着最为普通的灰白色外墙和红色三角屋顶的矮房子。费奥多尔按响门铃前,回头问果戈里,“你准备好感受自由了吗?”
       “什么?”果戈里没有听清,那个词汇对他而言太过遥远,从未敢想象自己拥有的可能,他不敢听清。
        费奥多尔按响门铃。脸上有难看纹身的大汉打开门,野兽一样沉默地俯视两个孩子。果戈里支吾,“他是我……我偷回来的东西 ,我偷回来的!”于是野兽就侧过身,把他们两个让进屋子,而进去后,嘭地关上门,反锁。
        变故就是在这一刻发生的,野兽钳住果戈里的手臂反剪,费奥多尔伸出手阻拦——野兽一样的大汉就这样轰地倒下去,「死亡」。
        大提琴奏响低昂乐章,如垂死老鼠般不甘心的叫嚷,又如飞鸟折翼自高空坠落的绝望,命运齿轮相互咬合,欢歌着迎来此刻转动——温橙色的壁炉光悲咽着伏在影下,映衬那影的主人至高至大,把绝致的无上的恩典施予——这是怎样的惨状呀?
        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尸体」、那个人也混在分不清各自肢体的血泊中、跑去哪呢?逃跑的懦夫被取走了腿、内脏撒得到处都是、滑腻腻的肠子、好心的上辈空荡荡的尸体躺在桌上——谁是有罪的?谁是无辜的?
       “神啊,”那个懦夫哀嚎,“救救我!”呼声戛然而止!
       “你的异能,很适合偷东西。”瑰丽的紫色眼眸里跳跃着火光,他轻轻笑起来,“你这样做了。”
        果戈里手上是一个还在搏动的心脏,一点一点鼓出黑色满是铁锈味的血——那不是他拿出来的第一块人类零件——他手一颤,那团肉就掉在地上,他弯下腰干呕出几缕泛黄的胃酸。而屋子里已经到处弥漫着让人恶心的腥味,不在乎多一些别的味道。现在,除了他们两个没有人「活着」。
       “他在说什么?他在喊谁?”果戈里擦了擦嘴角的酸水,问他的友人,那些人临死前喊出的名字。
       “他们在呼唤,这屋子里,你我之外的第三人。”友人用食指指了指上方,果戈里抬头,只看到有着吊灯的天花板。“我谁也没有看到。”他用力揉着眼睛,试图擦干净脑海里成像的红色部分。
       “我都做了什么……”他失去力气跪倒,想要哭泣,但是心不知何时空了一块,那种悲伤自责的冲动丢失了,“我杀了人。”他陈述自己的罪,“啊呀……我都说出来了。”
       “你只是偷走他们停留在人世的凭证,”友人啪嗒啪嗒踩在血上,把干净的地方弄得一样肮脏,“现在他们回到了天国!那是个比这里还要美好的地方。”他在果戈里面前停住,伸出手,做了个捧着他的脸的动作,果戈里就抬起头来。各留下食指,折收其他指头,费奥多尔虚点在果戈里两边嘴角上,往上勾起,于是果戈里就笑,笑着哭起来。


       “啊呀呀,我的头好晕,这就是自由的失重感吗?”
       “厨房也许会有面包。”费奥多尔翻找着药物。


       ”费佳,你坐过火车吗?我以前想当列车长,这样我就可以——指挥火车顺着铁路,到任何地方♪除非我说到站。”当费奥多尔帮他处理左眼伤口的时候,他拽住他的袖口,“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那是当然的,我可是你偷回来的东西。”费奥多尔点头,“只是你要怎么过海呢,果戈里船长?”
       “左满舵!费佳,我能够飞过去♪”


        没有月亮的夜属于万千星辰,碎散而绚烂的天幕之下,他们跑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寻常孩子眼里的阴森可怖的行道树,伸出枝丫也阻挡不了他俩的脚步——
       “我们需要换一身衣服。”果戈里在一家童装店门口停下来,他看了看自己和友人身上的血迹。于是费奥多尔就把外套披在果戈里身上,让他从外套内侧拿出两套新衣服。果戈里从没穿过那么好的衣服,而且内衬很厚,也没有破洞,他终于不觉得冷了,风再也掠不走他的温度。“走吧!”他语调上扬,满意地看着友人穿上他为他挑选的衣服,很符合那种玩具——俄罗斯套娃——的形容。果戈里第一次遇到费奥多尔的时候,就是这样觉得的。记忆中,在他因疼痛而失去力气,和垃圾一样躺在巷子角落,放弃「生」的时候,一个无比精美的娃娃朝他弯下了腰,眼眶里镶着的紫水晶,耀了夜,缀入心。他还记得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你还好吗?”


        “我有些累了,还有多远?”
        “猜猜看♪”果戈里上下晃动着手,“答案是——现在!”他用斗篷罩住费奥多尔,然后罩住自己,他能感受到他的体温和呼吸——“当当当!”斗篷掀开,他们正站在火车站站台。
       “最早的一班车,是五点钟♪”果戈里大声地报时,“现在是四点四十一分!”他扭过头对友人说,“我们可以……”他安静下来,因为他看见他已经坐在等候的长椅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可以稍微休息一会。果戈里在心里补上那句话,坐到友人身边,手在斗篷内侧掏着东西,“这个……不是……这个……找到了♪”
        儿童的半价火车票,一张。


       “费佳…费佳!醒醒,车来了。”
        果戈里拽着困得迷迷糊糊的费奥多尔,检票,上车,找到靠窗的位置。“快看,那是什么?”果戈里戳着友人的脸颊,让他看他指着的一群奇装异服的人。
       “他们是马戏团的人。”友人眼睛睁开一条缝,又合上了。他真的很累,很困,趴在桌上就立即睡着过去。
       “哇喔!”果戈里从没见过真正的马戏团,他只在街上见过不入流的戏法骗子。他有点想去看马戏,但是他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站下车,便一直用灼灼的目光粘在那些人身上,直到——蒸汽轰鸣的震颤,车开动了,窗外的景物一个一个后退,很快就被抛在车后,离开城区,闯入郊野——一条橙红色的带子突兀地出现在灰黑色杂乱而混沌的天地交界间,一点一点往上跃动,果戈里被窗外的情景吸引,心揪紧,他感到有什么可怖的东西要出来了。
        友人不知何时醒来,他和他的目光在玻璃上交汇,他看见他唇瓣上下开合,
       “今天开始,世界会是我们的。”

        炽热的火球摆脱大地的胎衣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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